深度访谈:赋予平凡人力量,BandLab 创始人郭孟儒畅谈创业历程及未来愿景

Leones 发布于2021-05-24 1 评论

 

6年前,28岁在郭孟儒在新加坡创立了BandLab,他是新加坡著名亿万富豪、全球最大棕榈油交易商 CEO,以及国内粮油巨擎金龙鱼掌门人郭孔丰的小公子。他创立的 BandLab 旗下拥有东南亚最时尚的琴行 Swee Lee、具有悠久历史的吉他品牌 Harmony Guitars 和 Heritage Guitars,以及国际著名媒体出版物 NME、Guitar.com、Uncut 和 MusicTech.net。2016 年到 2019 年期间,甚至曾拥有音乐媒体巨头滚石(Rolling Stone) 49的股份。

时至今日,BandLab 在全球已拥有超过 3000 万的注册用户。在撰写本文时,它已经在 iOS 应用商店中排名最受欢迎的音乐应用程序第11位,甚至超过了苹果自家的 GarageBand 。 近日,他接受了美国知名出版物 Songwriter 的采访,深度讨论了关于 BandLab 的创立、TikTok (抖音海外版)的影响以及音乐人未来如何赚钱等方面的话题。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媒体深度畅谈,小编对这次访谈的内容进行编译整理,相信对于广大 BandLab 用户来说,是一个深入了解这家公司的难得机会。

 

以下是这次访谈的全部内容:


BandLab 具有庞大的国际化运作,但其核心是对音乐和音乐人的承诺。你自己也是一名音乐人,你与音乐有怎样的渊源?你的激情是什么时候被点燃的?

郭孟儒 : 我年少时就一直喜欢音乐,但直到去了英国以后才开始真正对音乐产生兴趣。新加坡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国家,只有50多年的历史,所以这里的文化发展方式与英美国家不同。我很幸运能去海外留学,到英国这个具有丰富历史和文化的地方。朋友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喜欢哪个足球队?” 和 “你喜欢哪个乐队?” ,起初这两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所以我不得不加速融入。

我的朋友给我翻录了一盘 Radiohead 的《The Bends》专辑,并对我说:“走开,听听这个,不喜欢就别出来。”,从那时起,我在《NME》杂志上认识了 Radiohead、The Libertines、Muse 和 The Strokes 等乐队。他们是我成长期时非常喜欢的乐队,是他们让我迷上了吉他音乐,我们现在已经收购了这家媒体。


后来我开始弹吉他,成为了 Matt Bellamy 的超级粉丝,我喜欢 Muse 乐队和英伦摇滚的一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又开始喜欢上了原声吉他,也开始听更多我老爸喜欢的音乐。那时我迷上了 Eric Clapton 的流行歌,然后又迷上了他的蓝调音乐,再然后是他组建 Cream 乐队的音乐。后来我又开始听 B.B. King、Steve Ray Vaughn,一路直到 Robben Ford。直到现在我还在 Instagram 上关注的一些很棒的吉他手。这差不多就是我的音乐旅程,我只是很庆幸自己对于某件事很有激情,并且能够把它变成我可以在商业和职业上做的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音乐产业作为你的职业发展道路的?

郭孟儒 : 我实际上是通过收购东南亚一家名为 Swee Lee 的琴行进入音乐行业的。这是一家大型乐器分销商,负责从 Fender、Martin、Taylor 到 Ibanez 等各种音乐产品的零售。它经营了超过129个不同品牌的乐器,我的第一把吉他就是在那买的,那是一把美产的 Highway One Stratocaster。

幸运的是,当我们有机会收购这家公司时,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契机,我们可以把这家优秀的分销商发展成为该地区的一股力量。今天,我们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越南都有门店,这代表着拥有了更多的品牌和实体店。我们实实在在地开发了消费体验,如果你看到我们店铺的照片,它有点像 Urban Outfitters(美国著名服装连锁店),就好比你把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吉他。此外我们还有休闲区咖啡馆,也卖黑胶唱片、磁带和盒式磁带播放器,最近也都卖得不错。



漂亮的 Swee Lee 琴行实景


BandLab 是什么时候参与进来的?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郭孟儒 : 我是通过 Swee Lee 遇到了现在的 BandLab 联合创始人,他有一个很棒的想法,是把与 DAW 技术有关的东西放到云里看看能做什么。而对我来说讲,随着社交媒体的出现,我觉得音乐创作软件可以不仅只是一个工具。虽然你在创作时可以会用到无数软件、方法或一间录音棚,但音乐制作并不仅有这些。这关乎于灵感、反馈、和你一起制作音乐的不同的人,以及你可能拥有或没有的不同技能,而制作音乐的最大障碍就是地理因素。


此外,还有一个技术屏障。如果一个人使用 Android 设备,另一个人使用 iOS 设备,那他们该如何协作呢?要知道,在当时把 AAC 格式转换成适用于 Android 的格式是非常具有挑战性。正是基于这样一个想要创造让任何人都能制作并分享音乐的平台,才让我们产生在新加坡创立 BandLab 的愿望。这是一个创造关于无障碍创作并分享音乐世界的梦想,我们很幸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这只是它真正的开始: 把音乐创作工具带到人们可以分享内容的地方,让力量掌握在普通人手中。

我记得我第一次玩乐器是去吉他店买 Fender 吉他。然而对于新一代年轻人来说,手机可能才是他们的第一件乐器,这又为很多人的音乐创作打开了一扇大门,所以我们很高兴能参与其中。


这个行业无论是创新、技术还是经济上都发生了如此多的创新,这肯定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你提到了 “让力量掌握在普通人手中” 的说法,与音乐人从传统唱片业转向的趋势。从BandLab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什么?

我认为这是一个迷人的时代。BandLab 拥有超过 3300万注册用户,全世界每个月都有1000万首歌曲被制作出来……这个数字可能还会变得更疯狂。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去承担这一责任、去看数据、去理解它。虽然我们现在拥有如此广泛的用户基础,但有时也很难理解它究竟能产生怎样的影响。

不过一些非常有趣的趋势让我们感到很兴奋。疫情严重期间,人们重新沉迷于音乐,而不仅仅是看到大量用户的涌入,因为那是乐器销售非常强劲的一年。很多人开始意识到这是他们重新音乐创作的一个契机。虽然我们原以为很多人会在疫情有所好转后会再次放弃,然而事实却是用户数量仍在持续增长,我觉得在未来几年内应该会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音乐出现。事实上,有些人在疫情期间能够有时间拥抱科技,当他们重新回到可以相互接触的现实生活以后,实际上会为音乐人创造更多机会。而现在,他们被垂手可得的技术赋予了力量,这非常令人振奋。

 

就当下音乐人而言,我认为还可以搭上内容创作者和TikTok(抖音海外版)这样的顺风车。很多词曲作者或音乐人都想知道 “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他们以前通常从事的是更长的项目或完整的歌曲,他们在行业中扮演的角色与TikTok 上的舞者和短视频创作者是不同的。有趣的是,那些内容创作者和 BandLab 也从中受了益,TikTok 和短视频让音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如今,所有的内容创作者都需要音乐,这是过去没有的现象。例如,以前你可以只发布一张照片或表述一个状态,但发 TikTok 这样的短视频需要伴有音乐是至关重要的。

我认为这非常激动人心,因为它激发了“歌曲”的巨大转变。我甚至觉着这有点可怕,我自己也写过歌,也知道这在专业水平上又多难。但如今的变化是,歌曲越来越短了。记得以前有很长一段时期,歌曲的标准模式都是三分钟左右时长,结构是前奏、主歌、副歌、间奏、第二段主歌、副歌。这种模式建立了一个叙事,有一个强大的结构,同时还符合电台播放的需求。


BandLab 为用户增加的一键分享到 TikTok 功能

不过自从有了 TikTok 和短视频创作者们,你就可以把它压缩成更短的东西。这似乎很可怕,因为现在创作热门歌曲的门槛是:你能写出10到15秒的气氛音乐吗?事实上,这对业内人士来说其实很令人兴奋,因为这意味着更多音乐的产出,这也为从业者们提供了更多机会,让他们磨练自己的才华、技能和潜力去投入到一个完整的项目中。如今,我们在 Spotify 排行榜上听到的歌曲主要是来自 TikTok 的,尽管我们大多数人只听过这首歌的10到15秒,他们正在为这些音乐人创造并推动巨大的事业。

很显然,现在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些挑战。但音乐的涌入、创造力的涌入、短视频的推动、以及音乐制作的增加,对于歌曲创作层面的人来说将会制造很多机会。对于那些处于供应链下游且才华横溢的人才来说,他们有能力磨练这些技能,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涌动。


你强调内容创作者和类似 TikTok 这种现象不仅改变了音乐经济的运作方式,也同时改变了听音乐的方式。这些创新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实质性后果,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感兴趣的话题。

郭孟儒 : 是的,我想很多人都在试图搞清楚该如何理解并运用它,就连我自己也是。我今年32岁,但我觉得自己都有点过时了。不过若你回想一下自己与媒体和艺人建立最佳关系的年龄期,应该大多都是在11岁到17岁之间。那是人们开始认真对待音乐的年龄。现在的这些平台和技术都很适合这个年龄段。

不过令人担忧的是,现在有整整一代音乐人在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为音乐支付过一次费用。他们都是通过 YouTube 或流媒体平台免费听音乐而从未花过钱,所以对于我们的许多用户来说,为音乐付费其实也是一种挺陌生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我们对于消除屏障的一部分愿景还是去支持那些普普通通的人,确保他们能获得公平的补偿。这是我对我们目前取得的成就而感到自豪的主要原因。我们在应用商店中超过了GarageBand,上周还排名第五,超过了Shazam 和 Amazon Music。我们更关注的其实是这一方面,你会看到我们有越来越多的功能将支持我们的这一愿景。


BandLab 为用户增加的专辑功能

去年,我们发布了 BandLab 专辑和打赏功能,我们允许用户将他们的音乐直接卖给粉丝,并且他们可以获得全部收益而不是提成。帮助音乐人和艺术家谋生是我们的重点,我们相信在 BandLab 这样的平台内,肯定有公平的方式来做到这一点,特别是考虑到让更多音乐人从这场大疫情中再站起来,并且还能比以前疫情不严重时的收入更多。


BandLab 为用户增加的打赏功能

特别要考虑的是,与疫情严重时期相比,今年将会有更多音乐人摆脱这种影响,但能够进入唱片公司系统的渠道会越来越窄,所以支持那些独立音乐人,支持那些没有基础、团队或是支持内容创作,都是帮助音乐人找到新出路的巨大机遇。我们相信将会在行业中看到这些变化,而像 BandLab 这样的平台当然有责任参与其中并提供支援。


你有什么印象深刻的 BandLab 用户的成功故事吗?你最值得骄傲的是什么?

郭孟儒 : 我们有一个特别的比赛来庆祝突破3000万用户:我们赠送了一部手机。对于 BandLab 世界中的许多人来说,升级手机就相当于升级吉他。我们阅读到了那场比赛中的一些精彩故事。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什么大事件,而是那些平平常常的小故事。无论是那些生活被改变了的人,还是在监狱里仍能创作音乐的人,或是那些重新联系到朋友圈的人,有人情味的一面对我个人来说更有意义。


BandLab 为庆祝突破 3000 万用户送出的手机福利

从商业角度来看,感性方面也让我们很感兴趣。我们还看到了一些其他很有意思的趋势。由于 BandLab 平台非常容易上手,我们看到了特别有趣的性别分化。一般来说,音乐平台用户性别的男性比例很大。当我们查看 BandLab 后台数据时,我们发现男女比例接近 65 比 35。这也算是一个无心插柳的功劳。但我认为这其中还是有一些非常有趣的内涵的,特别是考虑到其他平台通常是 90 比 10、甚至是 95 比 5。

由于 BandLab 非常易于使用,消除了用户的上手难度,因此这是最接近“想做就做”的方式。如果你想制作音乐,你可以在手机上找到一个应用程序直接点开就做,而且现在很多人其实就是这么干的。我认为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趋势,平台上有这么多才华横溢的女孩和女制作人。她们本身就在创意和制作技术方面又带来了一波创造力。与此同时,这个平台还创造了一个安全的空间,没有人会有负面体验。

BandLab 最大的动力之一就是赋予平凡人力量,而我们希望以一种普通人想要的方式来帮助他们并且赋予力量。我们觉得音乐创作应该是一种全方位的努力,我们希望利用我们易于使用的优势来为世界各地的普通人增强这种能力。

文章出处:https://americansongwriter.com/about-new/


 

 


 

注:小编本不想在文末发表评论去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但还是忍不住想把自己的感受表达出来。通过这次 Songwriter 的访谈,小编对 BandLab 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窥见到了这位年轻创始人优秀的个人品质,以及对音乐行业未来发展的关注和责任感。作为新加坡顶级富豪家族的新一代创业人来讲,能具有如此敏锐的洞见和博施济众的信念应该说非常难得,正如他所说的:“重要的不是什么大事件,而是那些平平常常的小故事 ...... 有人情味的一面才更有意义”,也许这才是音乐本身所应该具有的属性之一吧。六年来,BandLab 信守了承诺!


文章出处 https://mp.weixin.qq.com/s/L5VPRZde8nKF5tkx2wOh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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